玉米棒子杂色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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👉这里是一发一个故事,一般不会有后续,除非不确定因素。

凡总的心思

这件衬衫是李岩特地为了演出新买的,趁打折捞的好料子,就是下摆短了些,堪堪塞进西装裤里。休息室里没窗户,他对着镜子上那点光看了看刚擦好的皮鞋,鞋尖上还蹭点着灰,于是弯腰用手抹去。这一带,刚塞进裤腰的衣摆又露出来一大截。也不嫌麻烦,李岩正准备塞第七遍,却意外在腰上摸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。他侧头一看,一顶黑檐帽遮去了那人大半张脸,只露出微微抿住的淡色的唇。

“谢谢凡总。”李岩收回视线,任李凡帮他打理那该死的衣摆。隔着一层布料,李凡的温度似有若无地蹭在他的后腰上。

李凡拉开裤带,右手贴着对方的后腰把衬衫顺进去。不过一刻,整理妥当,李凡向后退了一步,视线从上往下:三七分的油头照例被精心打理过,没有一丝翘起,不像李岩平时短蓬的刘海那样随意,倒显得长了几岁。平整的衣领环着他的脖子,背带扣着肩膀,袖口锁得死紧,一路裹到脚踝才露出一小截肌肤,肤色被白袜子衬得有些暗沉。

“凡凡?”李岩喊了两声也没见应,迈步到李凡跟前,仰着头又问了句。他这发小总不爱讲话,眼神飘悠悠的,不知道心思跑到哪儿了。

“怎么了”李凡对上李岩的眼睛,看着他那一脸的疑惑,心里倒有些乐。“太拘着了。”李岩想,他抓住李岩的胳膊把他带到眼前,解开袖扣,一层一层耐心地卷上去。

“我问你今天演出完了一块儿去喝一杯吗?”李岩伸直了手臂方便李凡动作。

“行。”“王彭呢?”

“……等他回来你自个儿问吧。”李凡满意地卷好了两只袖子,立刻抄过一杯水,换了话题,“喝点儿。”“我不渴。”李凡皱着眉头,点了点李岩的嘴巴:“起皮了。”李岩舔了舔,倒真是有点燥。他也没接,就着李凡手上那杯水吞了一口,擦掉嘴上一圈水渍,像只解了渴的小狗:“谢谢凡总。”

“别老喊我凡总。”李凡也乐了。其实他也没多介意,真要说,受用得很。

 


演出一如既往的洋气。李凡靠在吧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,看上去恍惚放空,视线却一直黏在不远处。

粉蓝交替的灯光从李凡这头扫到李岩那头,扫过那姑娘笑得嫣红的脸蛋和微醺的月牙眼,扫过李岩散乱的刘海和泛红的耳朵。最后半杯酒一口下肚,李凡解开三颗扣子,朝李岩走去。

“岩,我觉着有点不舒服。”李岩正和姑娘聊得投机,肩窝突然搁了个沉甸甸的脑袋。一瞧,李凡蔫蔫儿地瞅着他,真有那么几分不舒服的样子。“怎么了?”怕是他一人把自个儿喝坏了,李岩忙问,“要回去休息吗?”

“嗯……”李凡赶紧把脸埋进李岩的肩窝里,抿住上弯的嘴角。他蹭着李岩温热的脖子,模糊不清地说:“咱走吧……”

李岩立马从吧椅上下来,稳稳地撑住李凡,匆忙和姑娘道了别。“凡凡你能站直吗?”李凡到底是比他高了些,这会儿佝着腰压在他肩膀上,走得实在吃力。眼见那姑娘已走开一段距离,李凡慢慢直起腰,但仍未放开搭在李岩腰上的手。“走吧。”俩人慢悠悠地从吧台挪到前门,一路上收获不少打量的眼神,然而无论是李凡还是李岩,都没心思去注意。

出了门,音乐被挡在身后,周围一下子安静许多。即使是午夜,街头街尾仍闪着一串堵车的红灯。“凡凡,”李凡半耷的眼皮看上去要睡着了似的,李岩赶紧轻轻捏了下他的手,“咱们先去附近找个地方等等,我叫朋友把你送回去。”

“不要。”李凡没得商量,“我借你家住一晚。”

“我家?就那么点儿大,你知道的,怎么可能——”“走吧。”李凡打断李岩的话,“一晚上而已,凑合。”李岩愣愣的被推到他的小电瓶前,看了看这辆小可爱,又看了看李凡这大高个儿,总觉得哪儿不对劲。

头盔只有一个,李岩只好拣小路绕了大半圈。一路迎着午夜的风,很是醒酒。李岩渐渐回过味儿来,隐隐有些疑问。“凡凡,你睡了吗?”过了半天,背后靠着的人才不乐意似的挪了挪,在风里传过来一句“干嘛”,听上去很是疲累。“……没什么,”李岩抛开那点不对味儿,“你再撑会儿,你要是睡着了,我可真的搬不动啊。”
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李凡敷衍地应了句。他正缩着身子挤在坐垫上,理所应当地紧贴着李岩的背。弯着腰很难受,但直起来更别扭——长腿夹在李岩两侧,像怀里抱了只娃娃。这娃娃下午整理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早就已经松垮在裤腰外,也不知领口是不是为了撩姑娘扯开的,环着一大圈皮肤露在外头,泛着点儿红,闻上去有酒精的醇味。……真是越来越糟糕了。

 


李岩没说错,他家的床真容不下俩大男人。“侧躺不就行了。”李凡压根没当回儿事,脱了鞋就往床上一躺,看样子是不打算下来了。李岩看他闭着眼就要睡过去,没法儿,赶紧顺手扯了自个儿毛巾,打湿了给他擦脸。“怎么今天跟小孩儿似的。”李岩嘟囔着,调了温度,给李凡盖了层薄被。

换衣洗漱,蹑手蹑脚地给窗沿上的阿红撒了把鱼食,给阿兰和阿花浇了水,这才关灯睡觉。李岩面对着熟睡的李凡,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可以勾勒出对方白皙的脸和微抿的唇。“凡凡今晚到底演的哪出?”李岩莫名其妙,悄悄翻了个身——他还是适应不了面对面睡觉。“明儿要是能早起,就下楼给凡凡带一份早餐。”昏沉的睡意慢慢袭来,陷入梦境的最后一刻,李岩还是记挂着他的发小。

李凡也记挂着李岩,可能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久,久到他也分不清那些偶尔闪过的思绪是来自习惯还是渴求。这人几个小时前还是在舞台上激情飞扬的摇滚明星,这会儿换了身松垮的背心短裤,乖乖地收起手脚躺着。这人把唯一的枕头和被子都给了他,还努力地腾出最大的床铺。这人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味道,闻起来像一只洗干净的毛绒狗。满脑袋都是这人这人这人,李凡觉得不妙,心里头那把秤又往另一头歪了一大茬。

他知道自己提出留宿就没憋什么好事儿,尽管期间一直试图压下那些想法,但今晚一切都像在邀请他。李凡动了动手指,轻轻地搭在李岩的腰胯上,僵硬地贴着。对方并没有反应,他舒了口气,憋着呼吸,一指勾起背心下摆,缓缓地探进去。一边享受着指头的触感,一边把背心堆到了胸口。他害怕李岩醒,又期待他现在马上醒来。要是知道发小对他图谋不轨,这被音乐和姑娘填得满满的脑子会不会宕机呢?“都怪你。”李岩心想。至于要怪什么,谁知道呢。

诱惑当前,李凡的思绪忽远忽近。他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呼吸,试图让它变得不那么灼热,这样当他吻在李岩脖子上的时候,就不会显得太过露骨。他一直惦念着这个吻,每一次李岩对着他瞎侃时,每一次李岩叫他“凡总”时,还有每一次李岩在舞台上背过观众向他走来时……

“一个不够,”吻是会上瘾的,李凡想着,没忍住加了些力道。他想在李岩身上留下那么点证据,证明这个不够真实的夜晚,“你听见没?”

玻璃碗里的一尾红鱼突然窜出来,一口吞下鱼食,转身摆尾,隐到墨绿的石苔后去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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